Blue sky

(✪ω✪)

《征服》(101——105)

太太写的好棒....QAQ

多多小丹若:

这是一个荼爷一步步征服小天使的ABO故事
人生总是在重复相同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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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电话对面突然陡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电流不稳定的刺啦声。黑瞎子啧了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马上回到了电话的另一端,然而除了罗平没控好声音发出的一声巨大的“操”外,一连串的物体磕碰声和人员奔跑声,手机明显因为动作跌落在了地上——
  吴邪冲着手机连着喂了几声,把电话磕在桌子上,“之江。”
  
  剩下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吴邪甩出破金杯的钥匙,一抛一落入手。
  
  “我们走。”
  
  车不是什么好车,几年十几年过去,再怎么改装也成了破钢架子。王盟打了两次火才启动,刚刚拐出第一条马路口,前排的吴邪就听到后面响亮的嘭的一声,一回头只看到车窗外一道黑色的风影。
  我操他妈。
  
  骂人,吴邪一边在心里骂人一边一抬手示意王盟不要理睬踩油门。安岩在后面问不追他吗,吴邪抽了抽嘴角,闭着眼压着火气,说了声:“随他去。”
  
  他就这样。

  他拨开手机给身后的瞎子打电话,对面是铁了心了哼着歌就给他挂了。吴小三爷面无表情摔了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车前的那把枪操起,掀开头顶的天窗向后用力掷去。

  完美跳车的黑眼镜一伸手,高高的接住了对方的家伙,在风中一个潇洒的回身,一手插着裤兜,当街站着冲他点了个头。
  
  车窗外的风景倒带一般迅速的略过,整个车里只剩下了轰鸣声,安岩回头看见那个瞎子已经湮没在人群中,突入其来的跳车,吴邪复杂而隐忍的神情,王盟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他觉得这个车子里的气氛不对透了,一转头,看见神荼依旧是不变的神情。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按在自己的手腕一侧,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他们活着就行。
  
  不同道上有不同的规矩,但是有一点是相通的,就是遇事不问过去。但凡在这趟浑水里待久了人故事都可以说上一个加强连,没有什么离奇的。但是安岩很明显还没有习惯这一点,他对这些人的过去骨子里充满求知的欲望。
  
  阿赛尔突然出现,张起灵和罗平那边的情况生死不明,圣珠的线索找到,而在这个关头,这个挑起一切事件的作俑者一个潇洒的跳车离开了。没有神荼施针控制毒的蔓延,能不能活过一天都是问题,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而吴邪一声不吭的看着车窗前面,像是什么都没看似的。这个光头费尽心思将黑眼镜救回半条命,现在却舍得放他走?

  安岩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真是一群怪人。

  
  102.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罗平被身下人一个顶翻摔翻在地,他还顾得上在全身腾空的一瞬间往身后瞥了一眼,那个报童帽的孩子早已经跑的没了踪迹,心里才刚刚松了口气,下一瞬眼前一黑,他下意识的就抬起胳膊往脸前挡。
  
  其实按照训练,他的手上有家伙,这个时候应该顺势以攻为守直接下手。但是人的本能在这种危急关头显然大过理智,罗平心里狂喊来个奶一边暴躁的想这个人的刀子下的偏一点自己就交代了,然后脑子里神奇的开始跑瑞秋版本跑马灯——嗯???
  
  这个后来的罗家族长,几年后再想起这件事儿来,一口嘴硬那个时候是自己年轻。
  什么张家人救罗家人,扯淡。
  纯粹扯淡。
  
  罗平睁开眼的时候,耳膜嗡嗡作响快要爆炸,他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自己身体摔在地上靠墙的闷哼声,还有一个是身体骨骼的碎裂声,清脆有力,紧接着像是两个麻袋摔在墙上,他眼前的黑影不见了,快的好像时间漏了三帧。一双腿啪的一声落在眼前的地面上,红色高跟鞋,白色长裙,裙角沾了一点血,猩红色的,在风中微扬。罗平抬起头来,第一时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安雪梁,就是安岩手机上偷拍的那个女人,但是下一秒那个女人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一双波澜不惊的漆黑双眸来。
  
  罗平捂着受伤的肋下眼睛都傻了。他指着张起灵:“你……”

  两个女装大佬面面相觑,张起灵啧了一声,偏过头说了声起来。
  
  后来道上也有人好死不死拿这事儿问过张起灵,就是那个不嫌事儿大的张海客,丫知道自家族长女装后嘚瑟的不行,三天两头问张哥YSL哪个色号好用。后来被吴邪忍无可忍把丫撂出吴山居,又是后话了。
  
  反正当时罗平心里刷的是一片小弟式的崇拜,苍天大地,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易容。他搭着墙根儿自己站起来,问大张哥现在去哪儿。

  然后就看见张起灵手往脸上一抹,那条被白绣包裹的胳膊插着腰,眼神瞥过来的时候,就又是那个安雪梁了。他向阿赛尔跑来的方向撇了撇,罗平就秒懂。张起灵说:“还有一个人活着,先问出具体地方来。”

  潜入老巢,真特么简单粗暴。罗平抽着气蹲下身,地上那个人已经起不来了,看见罗平就想往后退去摸墙角的枪,被对方一脚将枪踢开。
  
  “这位同志,成王败寇。人家没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爱丽丝罗扶了扶墨镜。
  
  “来,开始你的表演。”

  
  103.
  直升机飞过城市的上空,从之江掠过,向着太阳偏南的方向缓缓前进。它的下方正是早高峰时的街道,车来车往熙熙攘攘,吴邪点了一根烟,计算着堵车要耗费的时间。
  
  “听好,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他说。
  “你们不是我的人,大家都各有所需。那个孩子现在在罗平那里,定位已经在你们手机上,应该跑不远。小哥现在联系不上,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按计划找到位置。我们分头行动,他们人多我们人少,你们能引多少人走就带多少人走,我们不了解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如果出了意外,随时联系。”

  王盟被吓了一跳:“老板你这是要硬抢啊。”
  
  吴邪横了他一眼,对方就不吭气了,悻悻踩着离合慢慢把车往前蹭。

  “没有异议就这样。”
  “安岩不参与。”
  
  冷不丁的安岩抬头,神荼刚刚收回按着脉的手,他不看对方,只看着吴邪道:“他就在车上。”
  “你!”

  安岩一瞬间皱紧了眉头,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这个人按脉的时候顺便点了穴。他瞪着神荼,抽着嘴角道:“你什么意思。”

  王盟倒是满口答应一口一个好说,他们可以在车上一起玩五子棋。吴邪无所谓的看着窗外的车流:“可你的搭档,好像并不开心。”
  
  安岩受了伤。而且因为没有及时管顾,伤势更重了。
  神荼看着安岩,他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愤怒,不甘,像炸毛的动物,却又炽烈的让人想要靠近。薄唇微抿,他在心里犹豫了三分,最后还是决定放下手。

  记忆深处失去一切的回忆在罗平电话打响的那一刹那铺天盖地的袭来,阿赛尔那边的情况不明,他不能冒险。

  他不愿冒险,他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是烈火和生死之下权衡,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办法。

  安岩出了事,他会失去理智。
  
  所以。
  
  “待着别动。”神荼侧过头来,那双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认真而丝毫不躲闪。这个人倒是完全不亏心,一副天经地义自己本职一般。

  安岩眼角抽动了一下,他想到了上一次被封穴道时,漆黑的墓室,陌生的alpha,何等操蛋的回忆,结果现在这个人,居然毫无悔改!?

  不知道从哪里来得热血涌上头,冲的他呼吸都不稳,燃烧着,引燃着周围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沸腾怒吼着去撕扯对方的心跳。

  他看着神荼,每一个字都是从牙关深处一个一个蹦出来,几乎咬碎。
  “一、起、去。”
  他的眼神已经很明显,说明了太多事情。
  解开穴道,就给你一次机会。
  
  神荼看着他,双眸暗下。他的神情很复杂,像是沉静海底不安的紊动,在那湛蓝深邃的眸中倒映着对方的影子,然后眼睫向下落了几分,将视线中的人影吞没在阴影的黑暗之中。

  他的手扣上车门把手,转身跳车离开。身形只在视线中闪了一瞬,随着一道蓝光撕裂空气,连带着衣角都瞬移不在。
  
  安岩坐在车里,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半响才收回目光,笑了一声。
  他低声道:“他把我当什么。”

  宠物吗,玩具吗,他的所有物吗。

  我去你的,混账!

  从来都把他护在身后,从一开始巷道,到后来开罗,从来都是在保护他,从来都是!

  从来没问过他的感受。
  从来理所应当的不让他受伤害。
  
  安岩感觉自己的胸前,肋骨下方,连带着自己的脑海在生生发烫。连带着呼吸和双手都颤抖,头皮一阵阵的发痛,记忆的碎片在脑海折磨人一般的闪现,他豁然睁开双眼,瞳孔已是赤红。

  他不愿,也不会,这样。
  如果神荼现在在他面前,他真的会直接动手把他撂翻在地上,再把他要说的话一字一句塞到这个空荡荡的白痴一般的脑子里。他居然一度以为这个人双商上线,他们能够好好相处,然而事实证明这个人就是不改记性,他本质上还是那个混蛋!

  王盟瞥了一眼后视镜,话到了嘴边,又不动声色的咽了回去。

  其实他很想告诉安岩,他实际上……不完全是在跟神荼发火,因为就算他再怎么掩饰,也改不了心里的真正想法。

  再好强的人,面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这么较劲的。

  凭着王盟知道的,神荼要去做的事,与THA的任务无关,纯粹是他的家事,非要认真说起来,安岩本来就没有必要掺和。

  他忍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其实你他妈就是在担心他,傻子。
  
  不过是年轻人,他想。两个都是。
  
  吴邪吐了口烟,视线烟雾缭绕,王盟启动了车子,车辆顺着车流往前奔袭。

  车子发动的轰鸣声几乎要将小三爷的声线吞没了。
  “他把你当什么,这个问题好,你以后自己去问他。”

  
  104.
  清晨的风略过江面,拂卷穿梭在楼群和街道之中,神荼走在巷道之间,蓝色的信息流随着他的移动程巨大的网状向外投散。风吹动了额发,他抬眸,凝视着远方刚刚升起赤红的太阳。

  身后是拉的修长无比的影子,映的橘色的轮廓。

  他想了很多事。

  耳侧除了风声没有其他的声音,但是在他心里却流淌回荡着过去的音乐。手指落在琴键上,每一个音符伴随着来自另一只手的旋律,灰色的记忆中,那个孩子仰起头,冲自己一笑。

  他想到夜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举着闪烁着微弱光的灯架,一大一小偷偷在家里的走廊穿过。对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食指,灯光烛火下那双漆黑的双眸睁的大大的,闪烁着偷偷一起做坏事的兴奋光芒。

  想到那一句,眉眼媚中冷锋的女人,勾着嘴角轻飘飘的一句。
  做哥哥的不过如此。
  
  握着惊蛰的手骤然攥紧。他环顾着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安岩。

  他现在不该想他的。

  脑海里却分明回想起这个人靠过来非要看他家人照片的样子,倔的不行,待拿到照片之后,却又只是看着不说话。

  他灯光下侧脸的轮廓,他一本正经瞥过眼神的样子,他红着眼睛威胁他解开穴道的样子。

  安岩他,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对他充满警惕,强行保持着距离,却不自觉的非常在意他家人的消息。

  无论是开罗时候突然出现硬杠卡卡雅,还是后来无条件默认他拿圣珠交换家人。安岩毫无THA成员的责任感,几乎是不惜代价的,待在他身边,为前路劈开荆棘。
  像一只离他遥远而警惕不愿靠近的野猫,他以为已经无法驯服,而对方却冷不丁的窜出不见,回来的时候站在墙头,远远地给他甩来一条鱼。

  ……这个比喻似乎不太恰当,但他是这么想的。
  
  风吹响头顶屋檐挂下的红旗,神荼回想起小的时候,他盘腿坐在沙发上修炼,师父就抱着个爆米花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剧。纵然他默念几百遍无欲无求也碍不住有时候多听几句,里面女主角哭着给一个男人告白,他甚至听到了师父这个老男人抽纸擤鼻涕的声音。而最后片尾曲想起来,他的经默念完了,师父的爆米花也吃完了。
  他问师父什么是喜欢。
  
  ——什么?
  烟斗敲了敲烟灰缸,抖出一缸灰来,咳嗽声。
  ——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怎么,哪个不长眼睛的跟你说什么了?
  ……
  ——神荼啊,砸着烟嘴的声音,喜欢就是你看到一个东西,想要得到它。
  如果有人想和你抢,你拼了命,也会保护它。
  你明白吗?
  
  那时他想了很久,觉得这样的话,他应该是喜欢父母和弟弟的。
  然而师父又反口说不对,让他很迷惑。
  
  但是安岩,不一样。
  
  他,不会再有再失去任何一个人的可能。
  
  思绪没有逻辑的回放着,在心里起落,波澜中像是进入了一团迷障。神荼的眉峰微敛,觉得这四周似乎太过安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擦肩而过的推车商贩也不在,背着上学书包的孩子也消失,巷子里只站着他一个人。他注意到脚边的墙根殷黑了一个角,几株干瘦的草,细长的叶上褐色的斑斑点点。
  
  按照定位,这里是罗平刚刚目击到阿赛尔的地方。那这个地方墙壁破坏和血迹,应该是他们在这里与人打斗的残局。
  
  神荼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忽的头皮一紧抬起头来,即刻转身向巷口尽头看去,迎接他的是刺眼夺目的阳光,以及骤然放大的瞳孔之下,小小而熟悉的孩子的倒影。
  
  时间静止。
  
  阿赛尔。
  

  105.
  “线人的消息,那个瞎子出现了。”沙哑的声音,女人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随意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她将黑色的車拨出棋盘,勾唇笑了一下,贝希摩斯听得出来,每次这个女人做成一件事,就会这样笑。
  
  他站在阴影之下,薄唇微抿,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要忘了。既然那个人已经不怕死,说明他们的人很快就到了。我能帮你处理一件事,却帮不了你全部。”
  公爵大人站在高处,他背着光,在阴影中冷冷的注视着下方的人。
  “自己的容器都跑了,你似乎也不在意。”

  “有什么?他跑的掉么。”安雪梁一手支着下巴,如果只看她的眉眼神情,她半眯起眼睛的神态,确实是很好看的。好看的让人忘了,她已经是个年纪不小的老人。

  “再说,秦家人又不止阿赛尔一个。你以为我为什么带阿赛尔去拍卖会场?”
  
  公爵大人不怒反笑,他的目光盯着巷道中的男人,低声道:“你知道他会来。”
  
  “卡卡雅的记忆既然被读取过,这个人自然会顺着线索爬过来。”

  隔着电话电流,贝希摩斯听到对面女人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说来可笑,当年没命怕死离开,到了现在,却又是一副回头是岸的样子。”

  “他离开的罪过,由他哥哥承担。”
  
  贝希摩斯的目光,从上到下,落在巷道男人手中那把泛着蓝色电流的惊蛰上。

  他淡淡道:“安雪梁,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自负。”
  
  然而他没有收到回复,对方将通话切断了。

  大风刮过屋顶,吹动屋檐下挂着的红旗,阴影之中的西方贵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没了踪迹。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追觅着的东西。就在那一瞬间,时间静止的一刻,吴邪和王盟等人还在行驶的车上,小三爷叼着烟,眼神瞥向窗外。他已经注意到外面的车辆开始不正常的减少,却一时间想不到原因。王盟一手拉着档,一边看着车前的路,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除非吴邪说给他加工资,否则他不出这车门一步。

  安岩双眸冰凉,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建筑,盘算着如何跳车的计划。
  
  而张起灵牌“安雪梁”顺着那个打手提供的信息,已经逐步接近目的地。他们穿过一个打样的酒吧,从后门拐进小路,进入建筑的红漆正门。爱丽丝罗看了一眼建筑外的标识和对联,走进去几步才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虽然知道这里多半只是帝国余辉洗钱的场所,但是两个男人易容成女人进妓院,他也只能说刺激。
  
  目的不一,心态各异,处境不同。
  
  而和他们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与此同时,黑瞎子正哼着不知名的曲,慢悠悠的收拾着房间。

  五年了,这个房子居然还在。他打开门的时候,除了满地薄薄的灰,东西都原样放着,横七竖八,乱糟糟的一片,乱的他想笑。
  这个男人确实笑了,还是原来的痞笑,得意的仿佛赢了什么奖品。

  指尖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柔软的,他把它从一本书的书页之间扯出来,发现是条刺绣的绢子,不知道多少年前的。

  寂静。
  黑眼镜笑笑。

  他忽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刚刚进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天,当时他什么都没有,而他现在依旧什么都没有,人生总是重复着相同的桥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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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估了自己……连上次的预告都没写到……
安岩和荼爷之间到底还是需要一个相互转变的过程,且慢慢来吧。
多打几架多打几架♂
咕噜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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